一封“情書”承載著什么?從“紅色戀人”高君宇寫給石評梅的信中,可以讀到愛情和友情,更讀出他對革命事業(yè)忠貞不渝的“初心”。
“我是有兩個世界的:一個世界一切都是屬于你的,我是連靈魂都永禁的俘虜;在另一個世界里,我是不屬于你,更不屬于我自己,我只是歷史使命的走卒。”1924年,在上海赴廣州的船上,望著平靜的大海,中國共產(chǎn)黨早期領導人高君宇給戀人石評梅寫下了這樣一封信。
“我只是歷史使命的走卒”——高君宇故居紀念館負責人史錦明在這里工作了23年,不知給多少游客講過高君宇和石評梅的戀情,無數(shù)次思索這是怎樣高尚的“歷史使命”。
“他將革命與愛情分開,但又同樣愛得奮不顧身。他的另一個世界不屬于石評梅,也不屬于他自己,而屬于中國革命的偉大事業(yè)。他把自己的一生獻給了中國革命事業(yè)。這種思想和精神境界永遠不過時,啟發(fā)一代代年輕人對事業(yè)、學業(yè)、愛情等進行思考。”史錦明說。
1896年10月,高君宇出生在山西靜樂縣峰嶺底村(今屬婁煩縣)一戶有名望的人家。受父親影響,他思想活躍,贊成新生事物,向往革命。
十月革命的影響,五四運動的錘煉,使高君宇更加堅定了馬克思主義信仰和共產(chǎn)主義信念。1920年,他在李大釗的指導下和鄧中夏等人秘密發(fā)起組織北京大學馬克思學說研究會,并于當年冬加入北京共產(chǎn)主義小組。
1921年7月,中國共產(chǎn)黨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在上海召開,高君宇是全國50余名黨員之一。
高君宇比石評梅大6歲。石評梅17歲考入北京女子高等師范學校,畢業(yè)后在一所中學任教,是進步女作家。
兩人初識是在一次山西同鄉(xiāng)會上。之后,他們談人生、談理想,高君宇還給石評梅修改詩句。
在山西博物院,可以看到高君宇寫給石評梅的11封信。部分信箋已泛黃,紅格豎欄間依舊散發(fā)著墨香。
石評梅在信中傾訴“說不出的悲哀”,高君宇回信寬慰她:“世界而使人有悲哀,這世界是要換過了;所以我就決心來擔我應負改造世界的責任了。這誠然是很大而煩難的工作,然而不這樣,悲哀是何時終了的呢?”
信尾他鼓勵石評梅:“愿你自信:你是很有力的,一切的不滿意將由你自己的力量破碎了!”
幾頁素箋,情意綿長。1925年,高君宇因病離開人世,生命止步于29歲。石評梅在悲痛中寫下著名散文《墓畔哀歌》。
“假如我的眼淚真凝成一粒一粒珍珠,到如今我已替你綴織成繞你玉頸的圍巾。假如我的相思真化作一顆一顆的紅豆,到如今我已替你堆集永久勿忘的愛心。”
3年后,石評梅病逝,時年26歲。根據(jù)生前遺愿,親友們將她葬在高君宇墓旁。
在高君宇的墓碑上,刻著石評梅手書的碑記:“我是寶劍,我是火花。我愿生如閃電之耀亮,我愿死如彗星之迅忽。”
這是他們革命青春的寫照。(新華社太原2月25日電記者 王學濤 徐偉)
編輯:郭成